粒粒皆辛苦
——南安市永利源综合食品有限公司走马
洪顺兴
一
镜头一：平坦的开阔旷地，几千个大陶缸罩着锥形塑料盖子，远远看去，宛如阵容壮观的渔家女头戴斗笠，露天下井然有序第排列着；但见烈日下三两工人手持木棒在缸里捣鼓着。
镜头二：蒸汽车间，手抓嘴嚼，有的还捧一把，边走边嚼，眉开眼笑，啧啧称赞，平素斯文儒雅的男女作家，面对一堆堆天然甘醇的蒸熟黑豆，一个个露出吃货之相。
镜头三：在微微颤动的输送带上，新鲜出品的一罐罐豆豉、豆酱、丁香鱼、香菇肉酱，整齐划一，输送到国内外市场。展示厅里，包装精美的陈列产品，琳琅满目，夺人眼球，手机、照相机咔嚓咔嚓地响。
——这是日前笔者随南安市作协洪濑镇采风团，于南安市永利源综合食品有限公司抓拍的一组镜头。
永利源的公司标识，是由“永利源”三字的汉语拼音首个字母“YLY”变形组成的斜向上椭圆，构图简练，富有动感，宛如款款流动的波浪，寓意着永利源弘扬闽南酱文化源远流长。“永利源”，永远恒久，利他利众，源源不断也。
早听说洪濑食品声名遐迩，如今听其名，入其门，闻其香，写其事，岂不快哉？
因为，永利源是一个有故事有写头的酱豆制造业民营名企。
二
数据与实例或许匮乏,抒情的诗意与诱人的噱头，却是最能诠释企业实力与魅力的活生生具象。
改革开放刚拉开序幕的年，南安市永利源综合食品有限公司也从冻僵的中国经济疆土里破茧而出。版图从一家往昔的家庭小作坊演绎到今日的多平方米基地，盘踞在洪濑镇东溪工业区。——这几乎是闽南许多传统民企的成长轨迹。
30多年来，永利源专注于豆制品的古法酿造事业，先后推出黑豆豉、香焖豆、丁香鱼、豆酱、香菇肉酱、番茄沙司、调味酱、嫩金菇等六大类近百种健康食品。目前畅销的主打产品有：阿婆豆豉、儿童豆豉、精制豆豉、蒸鱼豆豉、油豆豉、华源豆豉、香焖豆、香豆浆、豆浆姜、酱瓜、丁香鱼、香菇肉酱、菇类（香菇、金针菇、茶树菇、杏鲍菇）。独特的口感风味及其食疗效果蜚声海内外，先后斩获“海峡青少年最喜爱泉州品牌强”、“创品牌先进企业”、“福建省著名商标”、“福建省知名字号企业”、“福建省重合同守信用企业”、“福建省乡镇企业名牌产品”、“产品质量金奖”等荣称。
在诸多地方传统企业景气指数下滑的境况下，“永利源”的品牌越打越响，产品畅销海内外。
在今日“朝阳产业”的新兴代崛起的年代，一家传统酱业公司何以有如此魅力？
三
地处于山海结合部的洪濑，是一个柔风吹拂都能揉捏出古典芬芳气息的老镇。多年前的南北朝梁武帝在丰州城置南安郡，毗邻的洪濑就近水楼台地形成小集镇。隋唐五代之后，作为闽南五大古集镇之一的洪濑，商埠码头开始繁荣起来，车马辐辏，商贾如流，逐步演化为闽中南一带物资集散地之一，千百年来书写着古镇的繁盛与荣耀。
笔者家居距离洪濑30多公里，却与这个古镇缘份颇深。40年前，10多岁就“跟佛吃蓼花”，随专业小商贩的家父经常穿梭于洪濑街肆市井，成为不入流的贩夫走卒。依稀记得，好像是20多年前，笔者曾经受命采访过洪濑，所撰新闻稿登载在《厦门日报》上。还有一件事，也是20多年前，受南安县委组织部指派，为拍摄一部党建专题片脚本，与同为诗山作家的老叶驻扎洪濑一两个月，一起采写一家明星乡镇企业厂长，后电教办摄制了题为《闪光的星座》的专题片，在福建电视台播出并荣膺三等奖。上述情景恍如昨日，无论浮躁的时代如何不解风情，岁月之痕不会随流年风干。
然而，时过境迁，每每踏进这片厚重而熟悉的土地，耳听潺潺的东溪流水声声，心底不由泛起微澜。
“往事不堪回首”这句常言，其实对历史是不适应的；因为历史需要重温；回眸是现实呼应历史的一种姿态。
四
走进酱香扑鼻的永利源公司，周遭有一种古典的黏稠感，丝丝缕缕萦绕着。从行政总监黄锋毅和黄炜鹏的介绍中，让我们对永利源产品更有一种传统的亲切感与天然的纯净感。
永利源的天然酿造工艺要追溯到黄锋毅先辈。洪濑自古商贸繁荣，豆类农副产品源源不断地运往洪濑市场交易，食品加工业十分发达，早年曾有“豆干组”的私营企业组织，老一辈耳熟能详。黄总曾祖父兄弟三人以家庭小作坊方式，专门制作豆干豆腐，整日劳碌不辍。虽然老式作坊原始低效，但是生产环节低碳环保，技艺匠心独运，老百姓买了放心，吃了舒心。豆类制作工艺薪火相传，一直持续到今日，生生不息；黄总可以说是酱豆世家。四代人厮守一种手艺，不离不弃，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便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自然结果。
从三缸两瓮到成龙配套，从单一结构到系列食品，从小作坊到现代企业，永利源不断强身健体，茁壮成长。据几年前出版的《洪濑镇志》记载：永利源综合食品有限公司终于在年6月新鲜出炉。当时注册资金50万元，年产值35万元，上缴税利3.6万元。主要产品有“人源”牌窨豉、美味香黄豆、香菇肉酱、小麻香麻油、香脆香炸粉、酱菜等系列。永利源逐渐发展成为闽南较大的传统酿造食品生产厂家，曾经相当长一段时间，由于坚持足够的原料发酵周期，所以产品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销量稳居同行前列。
豆豉是最具中国传统特色的发酵豆制品，既是调和五味、使菜肴增鲜生香的家常调味料，也可入药，极具医疗保健价值。其性平味咸，和胃消闷，驱寒去热，解腥祛毒。一部豆豉制作的历史，也是中国美食飘香的历史，如漫漫长河昼夜不歇，生生不息。豆豉，古代称为“幽菽”，也叫“嗜”。最早的记载见于汉代刘熙《释名·释饮食》一书，称誉豆豉为“五味调和，需之而成”。公元2～5世纪的《食经》一书亦有“作豉法”的记载。《汉书》、《史记》、《齐民要术》、《本草纲目》等亦有记载，其制作历史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史记·货殖列传》写道：“糵麹盐豉千荅。”《纲目》这样记载：“黑豆性平，作豉则温。既经蒸署，故能升能散；得葱则发汗，得盐则止吐，得酒则治风，得薤则治痢，得蒜则止血；炒熟则又能止汗，亦麻黄根节之义也。”现代食品科学研究证实，豆豉富含人体必需的氨基酸、维生素B1和麸酸钠等。年第2期《中国调味品》有专家撰文称：“经常食用豆豉可以帮助消化，具有延缓衰老、增强脑力、平衡血压和预防脑血栓形成等功效。”
永利源遵循“医食同源”古训，传承古代日晒夜露的天然酿造技艺，并发挥到极致，使之充分汲取天地精华，荫制而成珍品。俗话说：“慢工出细活。”张师傅告诉我，豆豉的酿制工艺流程比较复杂：黑豆、黄豆筛选→洗涤→浸泡→沥干→蒸煮→冷却→接种→制曲→洗豉→拌盐→发酵→灌装→杀菌→成品→检验→出库。原料成熟周期漫长，室内制麯发酵需7天，露天陶缸发酵则需至少二年以上。
食品企业是良心企业，万物有其宗，所谓木有本水有源，优质原料的遴选是决定品质的先决前提，永利源严格把好第一关，始终把重中之重的食品安全置于首位，坚决选定那些环保无害、风味可口、市场认可的货源。货比三家，根据气候、土壤、阳光、耕种方式等原生态条件，挂钩中国大豆五大产区之一的东北产地，而且都是非转基因品种。采购时按照颗粒、水分、虫孔、蛋白质、等级等指标一一精选。为了保证绿色品种的优良，原料进厂时还必须进行严格检验，比如有没有农药残留等等，而后进入生产程序。肉酱则是老师傅用闽南传统工艺酿制的陈年翕仔，而肉料的选择，则锁定具有资质的实力厂家，如中国最大的肉类加工基地、世界强的河南双汇集团公司，让消费者永远吃上放心肉。
浓缩就是精华。大豆发酵常常靠天吃饭，多个大缸置于光天化日之下，太阳光紫外线越强烈长久，品质风味越佳，好酱一般需要24个月以上的跨度。然而，“四序花开常见雨，一冬无雪闻雷声。”属南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的南安市常年雨水充沛，春夏多秋冬少。永利源人绝不会坐、等、靠老天，他们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根据雨季特点，遮盖大缸，做到滴水不漏，严防发霉，保证发酵品质，按感官指标、理化指标（成熟度为氨基酸指标0.4～1.4）、咸度（口感）、经验值等参数判断，保质保量。
公司负责人之一的黄炜鹏如数家珍地告诉我，现代用于发酵的大缸，大多烧制粗糙，肉眼看不到任何瑕疵，平时盛水也未见漏洞，可是一旦遇到腌酱发酵类食物，咸汁便是无孔不入，慢慢渗透，密封问题便现出原形。因此，为确保有效发酵，公司均采用早期烧制的陶缸，此外还常常要到乡下探寻，从农家中购置传统的陶缸，以补充扩产之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原料到设备，从技艺到风味，从往昔到当下，永利源人的工匠精神，渗透到每一个环节，每一处细节，甚至深入到心理层面，可以说是全方位的永恒的，这就是永利源立于不败之地的最根本因素。
年3月5日，李克强总理在第十二届全国人代第四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时提到，要“鼓励企业开展个性化定制、柔性化生产，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工匠精神”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一时引发社会热议，成为热词。
然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时下心浮气躁，急功近利，追求“短、平、快”风气甚嚣阵上，过分强调营销手段，而无视最本质的十月怀胎期的精心打磨，造成泥沙俱下的江湖式虚脱，品质灵魂让位于即时利益，导致质量江河日下，速生速灭便是一种必然的恶果。因此，工匠精神成为物欲横流时代最稀缺的企业品格。在永利源采访，感受最深的一点，即他们用极为可贵的世代相继的工匠精神，诠释了企业文化核心价值观：“良心、责任、至诚、至善”。
良心，用他们的话简言之就是：产品有价，良心无价。责任，就是“想干事”、“真干事”、“干成事”，也就是把责任意识转化为责任行为与责任成果。至诚，就是对内真诚对待员工；对外真诚对待客户和消费者。至善，就是上善若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美哉，工匠精神；贵哉，永利源人。
五
美国著名股神巴菲特有一句至理名言：“只有当潮水退去，你才知道谁在裸泳。”今年中国乃至全球经济都不景气，永利源却凭借过硬的质量和逐渐增强的美誉度，销售业绩逆势上扬；曾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永利源产品还一直紧俏。然而，近几年来，传统酿造业同质化竞争加剧，市场蛋糕不断被切分，每一个厂家的销售份额也在收缩。
经营模式的创新，让永利源销售额逐年增长。现在，永利源的豆豉等产品远销东南亚，如菲律宾等与港澳台等。黄锋毅介绍，在这些国家的华人集中区，10家出售这种传统食品的超市中，至少有5家在卖永利源产品。
销量的增长也倒逼传统食品企业的工业化发展。为了扩大生产规模，目前永利源已在扩建厂房，整体面积达4万多平方米。豆豉类产品的发酵周期长，企业要进行量产，必须有足够的场地来存放这些原材料。
为了占领更多的市场份额，永利源潜心研发新品。“品种较多，经销商的选择范围也就广了。”黄锋毅表示，公司新推出的食用菌罐头目的是为了抢占北方市场，同时带动其他产品的销售。
据介绍，年，永利源投入资金成立产品研发室，组建了一支研发团队，目前每年都会研发出10多种新产品，其中有3～5种产品会最终推向市场。在销售模式上，作为一家生产传统食品的企业，工业化转型之路自然不能脱离互联网。由于永利源具有质量与价格等方面优势，而且调整了产品结构，新开辟销售渠道，同时也适应了电商发展。
鼓励先进，鞭策后进，善于倾听员工的意见。为了充分调动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公司每年都会加大奖励力度。如豆豉在加工之前，工人们必须先把原料从缸里捞出来，再通过推车拉到车间加工，这样一天下来就需要拉好几十车。公司就对这类员工的工资相应提升，每拉一车就多给一定的奖励。奖励措施实行以来，积极性大大提高，工作效率也提升了一倍。此外，在对产品质量的把关方面，公司也采取了相应的奖励措施。
……
中午时分，闻着满厂的酱香，回眸赫然入目的“良心、责任、至诚、至善”的厂训，我不禁吟起唐代诗人李绅《悯农》的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文：洪顺兴（作家）
图：蔡懋贤（南安市小海螺艺术空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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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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